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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得到TURE先生的大力支持。付出了辛苦劳动,TURE先生当之无愧也是本文作者。
长的恶心……近期内补完。请不要对于歌词的翻译、专业词汇的解释太认真。。。。谢谢。。。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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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 your life could you carry on
Could you never think about it
Till in time you start to doubt it
Then you close your eyes
Is it really gone
How in truth can you defend her
If you're really not remember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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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壁灰暗皱起块块黄斑,走廊和楼梯道空间狭小。扶手铁锈斑驳,地面好歹还算干净,只是不晓得哪个方向飘来的土腥气令人皱眉。我拖着没有一丝力气的身体走摇右晃挣扎爬楼,整个上身贴在墙上,哆哆嗦嗦摸出钥匙,关门也顾不上了,勉强滚上床,四脚一伸,这下十殿阎罗也不能让我再动一下。
耳机里大音量放着Savatage的哥特金属噪音,一个月来只听这张Savatage,竟然越来越平静从容。像现在我的样子吧,展成一个大字铺在2米长的床上,膝盖下露出三天没洗的衣服一角,于是右腿比左腿高出一拳。床根本没铺过还是我走前一塌糊涂的样子,当然睡的人根本不在乎。我仰卧着,眼睛直视昏黄灰暗的天花板,眼泪流出来都不想眨,麻烦。一间小屋子,地球上一个不起眼的小城市里贫民区般公寓楼里一间不起眼的小屋子,一把靠背椅一个没靠背的木凳,一个半旧橱柜,一张单人床,4盘CD,一本神话书,7个矿泉水瓶子,一滩杯面盒盖,一只肩袋——或者说一只麻袋,一个36瓦灯泡,一扇有风就吱呀作响的窗户和他的老婆深蓝色窗帘,这就是我拥有的一切了,是我这个人在世上苟活20岁残余的记忆。好笑啊,夜里不关门也不必担心梁上君子光顾。这个城市里像我这样的流浪汉多的是,我至少有地方住。哈哈。
但是我的价值不是用这些东西衡量的,我知道不是!枕头垫在后脑勺底下不太舒服,稍微移动一厘米,头往一边偏,瞳孔松散的焦点画一道弧线刚好停在窗口。
黄昏了,寂静无声。橙色红色暗紫色花纹拉过天际,好像无责任涂鸦成片翻滚,残阳是败北的士兵,只求快速堕落,到人界的地底。大楼电线杆凉衣绳天线模糊的树。从细小的窗子看外面的世界,是那么不真实,好像旧照片上一幅静物,或者睡梦里才有的童年回忆。橙黄夕阳之光只在窗口留连这么一点,微薄光束中漂浮的灰尘都一清二楚。然而足够了,人不能太贪心,知道笨太阳仍然罩着我,知道他同样罩着过去的那帮人跟我一样,就足够了。
于是我合上满足的双眼,即使一块坚硬的金属抵上胸口嘴角的微笑还是不沉。
“我在这里等你一整天,你是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
“你来是你自愿的,等不等是你自由。我睡了。”
“你xx死了就没机会睡觉了!猪啊!起来!!”
金属块压力陡然增大,还是对我心理施加的压力突然加大?胸闷,我只有睁开眼。
没错,是伤,不可能有别人。“来干什么?”
“你xx睡糊涂啦?!这是枪!我来杀你的好不好!还躺着不想活啦”
“我知道那是枪,你知道么?有枪怎么还不开?”
“你真活耐了?一枪干掉你何必等现在!”
“你问吧。”
“啊?”
“你来是想问我为什么离开吧。”
“……”
“收起枪,我给你倒杯水。”
伤那家伙一身长外套破牛仔裤,头发扎煞着,比我上一次见她短了不少。更瘦了,衣服里面像个空架子,眼睛陷进去,脸上几块擦伤,足见这一个月找我吃了不少苦。
水杯在她手里不是容器而是发泄用玩具。伤低头摆弄杯子边缘,然后指头一紧脆弱的玩具被拧成一根麻花,奇的是没有一滴水流出来。
床小,我就坐她旁边。伤习惯性上半身靠到我肩膀上,“别再离开我。”她声音幽幽的。
“我已经离开了。”
“回来。”
“不可能了。”
“怎么不可能?”
“早超过25天了,回去也是死。倒是你,不带我人头回去怎么交差啊。”
“你是为了他!”伤一跃站起,“我早就知道你不可能撒手不管。你根本就是忘不了他!”
“不对,跟他没关系……”
“只要他的事情一天不解决你就不能留在军团里,这是你说的。现在不就是这样?你出走是为了他!”
“不是,伤,你听我说完……”
“我X他妈那男人哪里好你干吗死心塌想着他?竟然离开我,就因为他半年前那样子看过你几眼,你犯贱犯到现在了还不……”
“伤!!!你小子给我住嘴!!我他妈跟你走,只要你赢了我!!!”
下楼的时候我脑子里一碗浆糊稀烂。公寓,草坪,白色圣诞节,落日,伤的衣服,铅笔粗的香烟,运动鞋,手铐,公共巴士,红白脑浆,玻璃墙,地球仪,深海的贝壳,黑色眼镜,红色眼睛,黑发,红红的水晶……超出思维速度的静态图片极快极快的闪过又回放,橙红橙红的,就像黄昏的颜色,就像卷边老照片的颜色。我想吐,唧唧歪歪跌跌撞撞滚下3层楼,一楼最底下的台阶一不留神差点趴在地上狗吃屎。
才几月天就凉了,才几点天就黑了。这儿怎么跟我家那边差别这么大。家?纯属口误,20年来收容我的只有“军团”,除非硬把那里说成是“家”!亲生父母为什么抛弃我不重要,拜他们所赐,从睁眼的一刻起我就没有什么可以失去。20年来我没有追求也没有生存意义,身处绝境也毫不在乎,算是勇敢,还是坚强?漫长的白昼,以及白昼更加漫长的夜晚,我生存、战斗、胜利、失败、战斗、战斗、战斗;累了在“军团”里寻找庇护,一觉醒来再去战斗……而现在,我四肢麻痹、头脑混乱,等发现不能忍受的时候,我以形同废人。
“天凉了……”橙黄橙黄的天空下,伤支棱的几撮头发就像烈日暴晒之下几株小草,软啪啪颤巍巍。她一头漆黑的长发跑哪儿去了?刚才为什么没问出口?在晚风中飘摇多漂亮……
“很多回忆,这种天气……”
回忆吗?我的生活单纯且单调,回忆是一扇画在墙上的窗,空虚、冰冷,好象被抽取灵魂的黑白默片,或者表情呆滞的机器屏幕。17年是一个人成熟需要的时间,我单纯的生活在黑白的世界里,不能分辨天和地。然后遇见伤,唯一彩色的人。她喜欢穿明亮耀眼的衣服,做花样翻新的菜。她对我半倚半靠,半娇半笑。在深秋的黄昏,我站在床前看夕阳的时候,她喜欢把尖尖的下巴压在我肩头,环抱我的腰和冰凉的手臂。
“天凉了。”她说。
“还好。”我放松抓紧衬衫领口的手,耳朵被她丝滑的秀发蹭得很痒,“不冷的。”
这是多久以前的事了?2个月?一年?上个世纪?前生前世?记得半年前那个房间被西晒的余晖占据的傍晚我遇见了那个眼睛很温柔的人,他的微笑跟冬日里的阳光一样温暖,却依然化不开冷酷的偏见。之后是圣诞节,从来不下雪的南方城市竟然拿到一次白色圣诞节,所有人的优惠券,但不是我的…………
No regrets(不再有悔恨)
If you just forget(如果你仅仅忘记)
If a memory is lenient(如果记忆是宽厚的)
You can find it most convenient(你会发觉最是便利)
So you let it fade(所以,你让记忆枯萎)
Till it's very vague(直到它非常模糊)
Just a silhouette of shadows(只剩影子的轮廓)
But the shadows are still lingering(但这影子仍然逗留不去)
命运女神剪断织机上的丝絮,哭泣,掩面叹息。伤,我必须杀死你。
[right][本贴已被 luice 于 2004年08月25日 03时26分44秒 噢啦噢啦过][/COLOR][/righ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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