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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灭,烟头的红嵌进肌肤,腐烂再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存在。还有两支,抽完睡觉吧,腐烂这样想着,又燃上了烟。
烟雾缭绕,红色的光芒在角落里一闪一闪,灰色的空气在肺中蔓延,灵魂在飘飞。抽的太多了吧,腐烂想,喉咙已经警告自己了。在幻境中,腐烂找到一个逃避的地方,躲在黑暗的壳里,闭上眼睛,堵上耳朵,内心的嘲笑还是肆意的飞扬。一个灵魂指着他,大声地对他咆哮:“你是个失败者!你是个恶毒的垃圾!你是个失败者!你是个恶毒的垃圾!”。
腐烂张开了嘴巴,他想反驳那个灵魂,却发不出声音。蜷缩着身体,双手抱住了头,烟灰落在身上,抹上一缕灰色。深深的吸入一口,他感觉好了一点,其实,自己不是坏人,应该不是坏人吧?这样想着,他漫漫舒缓了。
生命的意义究竟在哪里?他知道自己无法找到答案,却控制不住自己去思考,一遍又一遍的思考。
当一个信念崩溃的时候,他也离崩溃也不远了。工作,生活,一片混乱,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混乱无终。
腐烂在思考自己的工作,HR,HR,HR。到底HR是什么?不是理论,不是工具,这些东西腐烂都明白。他不找到,他做的工作,究竟该为谁服务?在过去里,他一直认为,HR是为组织服务的,因此,他尽可能地在组织的位置上思考,他把组织利益当做工作的目标。而最近,他不找到自己做的对,还是错。
虽然,就算他为组织省了钱,减少了麻烦,也没有人会感激他,认同他。虽然,这样做更多的人可能讨厌他。但是他还在这样的做了,因为他认为这是对的。
真的是对的么?什么是对的?是否善良就是对的?那么,自己善良么?A、B、C,哪一个都不好选择,选择A,他觉得有违社会道德,他认为自己不善良,选择C,他觉得有违职业道德,他认为自己不敬业,选择B,他觉得自己太虚伪。他有时候会想,是不是自己有病?想那么多所谓“道”的东西。
他想有所作为,他想对社会有所贡献,他想让身边的人快乐,他知道只有努力了才不会后悔。他却逃避努力,一个懦夫,躲在角落。
腐烂看着自己的灵魂,灵魂告诉他,他是个懦夫。
灵魂告诉他,他所谓的“道德”,也许只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内心的某项欲求,其实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自私?
腐烂发现了自己的恶毒,当他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很恶心,觉得自己很讨厌了。
腐烂也有更多茫然和无知,因为他有时候也是不知道未来是去向何方的。他想,人人都需要指引,但是这种指引事实上是不存在的,如果有,大概是地心引力。
地心引力么,腐烂想到了那个自杀的室友,是否,最终的结果就是如此,是否,这更是一种懦弱的逃避?
喝醉了的总说自己没醉,腐烂希望自己是有用的善良的人,事实上是个恶毒的垃圾。
这样的结局让腐烂失落,不过,至少有个结果。
最后一支烟,熄灭了,黑色笼罩了一切,身体的痕迹提醒着腐烂,让他感受自己的存在,路,还是要走,一直在路上,一直要努力,沙地里长出植物又如何,长不出又如何,他们,一定会让种子发芽的。
黑色中,腐烂看到了他们,指引着他,一步一步走下去,虽然他不知道每一步的左右。
沙地,依然有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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