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五[002]——睡眠~by色拉

苍岚

『啧，印度抓饭的味道怎么像鼻屎，咖喱用的这么重，太难吃了，噗。』男人呲着牙，嘴里嚼到一半的饭被用力的吐回盘子，用手抹了抹下巴，顺便把粘在脸上的卷发拨到旁边。

『阿布！你究竟是不是真的印度人？』他问，正在操作台边，黝深皮肤把头发梳得像灌木丛的厨师抬起头看着他，然后咧开厚嘴唇回报了一个恶劣的笑容。

『他是埃及人啦。』托托坐在冰箱旁边的椅子上，把脚高高的搭在配菜桌，根本不介意被他压烂的西红柿。

这是一个长着络腮胡须的大汉，好像是三年前来到这个社区的，年近五十的他当过军人也自然干过流氓，手臂上纹着威震天与托托这种敏感纤细的名字完全不搭界。

『那个怪东西也是兰斯爵士点的？』托托捻起一根灰白的胡须，狠狠扯下，疼的眼泪直流。

『没错，本餐馆今晚的特别推荐!哈哈哈。』兰斯爵士是店里的常客，以出奇挑剔的糟糕性格闻名，男子端起白瓷盘子笑着推开操作间的门。

这间狭小脏乱的巴西餐馆开在街道的中段，门面的位置相当的好，装修马马虎虎，不过因为雇来的几个工读生的关系，餐馆的大堂有着与疮痍狼藉的厨房完全不同的整洁，老板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店面和大堂里，还特意派凶狠的巴克太太看守通往厨房的路，因为他很清楚如果有哪个客人不慎踏入厨房并见识到与大堂令人骇然的极端反差的话，那么他的下场恐怕不仅只是没有客人光顾这么简单了。

配菜全都是事先准备好的，并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可以偷，而且只要客人没有意见老板也不会关心菜的味道如何，于是，厨房就成了在场这三个人的天下。

『也许我该改个名字，阿布德尔听起来会不会太像中国人了。』始终忙碌的阿布停下手里的工作，用菜刀刮着脸若有所思。

『扯淡。』操作间的弹簧门反复的摇摆不停。

『三、二、一』厨房里的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在读数。

『这团糨糊似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印度抓饭里哪来这种还带有口臭的作料？！！！』大堂传来爵士的咆哮。

『托爵士的福，伊奇又有得吃了，不知道它是不是受得了咖喱味。』打开餐馆后面的铁门，穿着脏围裙的男子连盘子丢进垃圾桶，点起一根烟。

『呼～皇甫叔叔为了填饱你的肚子每天都要受尽委屈啊。』男子叼着烟索性蹲在地上，拽掉发圈，让微微卷曲的黑发散落开来。

『叮   叮   叮』后巷清冷的角落里传来奇怪的声音，叫做皇甫的男子懒散的歪过头，鼻子里喷着烟。

『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也没有发现，他索然的转回头，看到一只灰黑色的小猫站在不远处，和声音相反的方向。

看起来这小家伙有点营养不良，它身上的毛都纠结了。

皇甫有气无力的站起来，把刚抢来的阿布的厨师帽从裤袋里掏出来戴在头上，稍微整理了一下装容，但烟还剩下一口，所以他决定还是先吸完。

他狠命的，仿佛要连烟屁股都吸的一点残渣不剩似的，然后长长的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

『嗨，小猫咪。』丢掉烟蒂，皇甫走上去，挂着温和的笑容，像是个真正的服务生和猫搭讪。

『迷路了么？到这来。』他蹲下身，用手指笔划，小猫的眼神充满警觉，看样子并不十分相信人类。

可以理解。

皇甫伸手从身后的铁桶上端出另外一个盘子，里面是一些碎肉和吃到一半的鱼，伊奇总是喜欢不管不顾的把桶子里的东西全都吃光，上次就险些被鱼刺干掉。

正是托老狗伊奇的福，不然这些很可能早被倒进垃圾桶，天知道猫是不是能接受阿布的怪味咖喱。

『吃吧，TOM，免费晚餐哦。』理所当然的随便给别人起名字是皇甫的爱好，所以阿布现在叫做阿布，托托还叫托托。

谨慎的小猫经过试探，还是决定吃了，也许是因为太饿，很快，盘子里的东西就被装进它小小的身体，它舔了舔盘子，表情意犹未尽。

『本店的菜色似乎客人你还算满意，那让我来看看，厨房里还有什么可以给你吃的。』皇甫丢掉第三个烟蒂，狡黠的笑着打开铁门钻进去，他记得今天托托说过想要吃鱼。

『瞧瞧，我又发现了什么，不过不用感谢我，这也并不是我的东西，哈哈……』不敢招惹从不分享食物的阿布，托托很自然的成为了皇甫爱心的牺牲品。

『喵呜～～～！』

『哈，TOM你真厉害，来，让我看看你能人立着走几步！』

『喵～喵～！』糟糕的外表下，这只小猫出乎意料的聪明可爱。

『瞧，鱼在这儿，继续加油吧，你很快——哈哈哈，了不起！』皇甫觉得很有趣。

他把小猫捞在手里，它的皮毛很柔软，皇甫忍不住把它贴在脸上蹭个不停用有些怪异的方式表达自己对小猫的喜爱。

小猫不太愿意似的反抗着，不过力量很微弱，被猫爪按住脸的皇甫提着鱼哈哈笑起来。

那是一种不寻常的感觉，皇甫打赌从没有体会过，他以为是幻觉，但还是本能的松开了手，虽然只有一瞬间，但他真的感觉自己的脸被什么贯穿了，那东西透过他的脸颊，刮擦着颧骨，毛发似的什么扫过牙龈的根部，似乎还想要钻进自己的齿缝。

手里的鱼掉在地上，灰色的小花猫并没有去光顾它，叮叮的声音急速的远去，他感觉左边的脸颊像燃烧起来那样火辣辣的，牙齿和耳侧的神经带来疯狂的疼痛，他抓着脸，血从指缝里涌渗，砸在地上却没有发出声响。

头也像是被卡车撞过一样轰鸣，教堂悬挂的那种大钟敲击发出的声音不停从内而外的冲击着耳膜，鼻血把沾有黄色污迹的围裙前襟染成红色，皇甫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他站起来没精打采的摇摇晃晃走了两步，扑通栽进旁边的垃圾堆，右腿反常规的翘起来，时不时神经性的抽搐几下。

『皇甫花盆！！！～～～～～～～』据说当天餐馆老板格兰特先生的那声爆吼惊扰了整条街的居民。

被猫抓伤引起感染而住了一个星期的院？真有你的。

那有什么办法，我也不想这样，再说也不一定是猫干的。

医生就这样放你回来了？我以为他们至少要检查一下你的精神状态吧。

我的精神好的很！

那好吧，你上次说的那个隔壁城镇举办的放电大赛就快开始了吧，弄到购买放电装置的钱没有？

本来干满这个星期就可以了，不过因为住院的关系，还得从头再来了。

那你有什么打算？再回餐馆么？

格兰特老板和巴克太太都不喜欢我，虽然舍不得阿布和托托，但就算再回去也来不及参加比赛了。

你这种用到钱才会去工作的个性怎么可能会有老板喜欢，反正你赚到足够的钱就会马上开溜，我看过不了多久你就得用假名才能找到工作了，就用海格这个ID吧，我觉得不错。

我不喜欢把网路和现实弄得太混淆了。

况且我每次都是很专心的在工作，他们并没有在我身上浪费薪水。

要我说，你总是对一些事情过分的专注，而对另外的一些又过分的忽略。

人怎么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放在心上。等等，我得重新装载解码器，这东西最近总是不好好工作。

皇甫在键盘上敲进最后几个字符，摘掉黑胶框边的眼镜，让满是血丝的双眼稍适休息，说实话眼下的困境让他有些头疼。

距离放电比赛只剩下两个星期，按照计划，这个周三他就可以拿到薪水把格兰特老板踢开，然后告别阿布和托托专心在家里准备比赛用的放电器，但是意外入院完全打碎了他的全盘考虑，他现在连最小规格的线圈都买不起。

『真倒霉，这样只好去抢社区银行了。』当然不可能真的这么干。

把烟蒂按进电机盖子做成的有披萨饼那么大的烟灰缸里，插满烟蒂的烟灰缸扬起一阵烟灰，呛得他跟着咳嗽。

皇甫的房子是在半山区，那有很多的度假屋，他的住所就是由度假屋的车库改成的，度假屋的主人是个不错的人，也很有钱，在距离这里很远的地方工作，只是偶尔会过来度假，所以在当地招聘一个看房子的人，当得知皇甫为了房租才来应聘这份工作的时候就很慷慨的提议把车库让出来给他住，论环境比皇甫当时住的公寓条件好多了，而皇甫也推辞了报酬当作住宿在这里的补偿。

除去原本的厕所和开放式厨房并没有再分割出其他房间，所以空间很大，他的家具也十分简单，一张宽大的废弃吧台改装成的桌子，皇甫主要的东西都放在上面，他的电脑和很多随手会用到的东西。

另外在房间的另一端还有一张金属长桌，桌上有几台小机床，旁边散落着各种不知道有什么用途的奇怪零件，房间的正面放着捡来的简易衣柜和废弃冰箱，床被放置在最里面的地方。

尽管如此，到处都堆放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想要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也很不容易。

皇甫揉揉眼睛扳开盒装牛奶的封口一咕脑喝掉半盒，离开椅子，迈着有气无力的僵尸步伐朝浴室走去，必须再洗个冷水澡才能不让自己就这么睡着，从回家到现在他都在忙着为一个开放式系统收集资料，理由是觉得这个计划的理念相当热血。

『咝～呀，好疼。』揭掉脸上被弄湿的纱布，伤口愈合的速度很慢，明明非常小的伤口为什么会这么疼，镜子里的皇甫百思不得其解。

日薪和周薪的工作都没法在两周内赚到需要的钱，况且还得抽出时间学习如何调配放电器，烦死了，或者找野猪想想办法，他拿着纱布卷怎么也找不到明明记得放在一起的药膏。

野猪是皇甫在网路上认识的家伙，自称是专业工程师的他却整天都在网路上游荡，刚刚和皇甫通信的就是他。

有趣的怪人，皇甫这样定义屏幕对面的朋友。

『放电器～放电器，喔…好冷。』皇甫把自己丢进冷水里。

『恩…啊，居然睡着了，还好没有淹死。』爬出水已经变得有些温的澡盆，皇甫打了冷战，扒开浴室的门看看墙上用螺栓和废铁焊成的钟表。

『还好只是睡了三个小时…』放在桌上已经变质的牛奶显然并不认同他的判断。

『噗～干！怎么会？！牛奶不是洗澡前刚刚打开的么？！我究竟睡了多少天？难怪皮肤都被泡得皱巴这样，真他妈的！！！』

平白的浪费了这么多时间来睡觉让他觉得自己遭受到天大的委屈。

牛奶盒子被发脾气的皇甫狠狠丢出窗外，手里提着无路如何都穿不进去的裤子，只顾着发狠跺脚歇斯底里从简易衣柜里翻找外套的他，没有注意到电脑前正茁壮工作形状独特的崭新解码器，和解码器下方被装载到一半的古怪机械。

『哪个混蛋趁我睡觉的时候把我摩托车上的发动机给拆掉了？！！那干嘛不干脆一刀杀了我！！！』

和二手商店老板已经耽搁将近一天的约会恐怕还得再迟一点了。

『听说你的摩托车被人拆了，要不要我把那家伙揪出来？』托托喝了一口啤酒问道。

『算了，那东西本来也到了报废的时间，如果引擎没被偷走说不定我还舍不得卖掉它，这样反而换到了一些钱。』皇甫吃着爆米花说，电视里正在放白金队和小金刚队的棒球比赛，刚好到了承太郎和小达比的王牌对决。

他知道托托在这里根本就不认识几个人，但是他也知道托托是个好人，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当不了流氓而沦落到餐馆打工的，所以皇甫心里仍然很感激。

『还差多少钱？』喝了一口酒，托托问。

『大概三分之二吧。』承太郎居然又挥空了，不可思议。

『嘿，这样吧，我手里有一些钱，我来投资让你比赛，赢来的奖金扣掉借款，余下的我们平分。』托托像是想到了绝妙的好主意，眉飞色舞的。

『这个比赛没有奖金。』皇甫趴在吧台上，还是不能接受号称白金之星的承太郎会被三振。

『……』托托肯定是想到可以向老板预支工钱这招，否则他的薪水这么少哪会有钱，看他听到没有奖金之后苦恼的表情就知道了。

『不用担心，钱不是问题。』皇甫笑着说，和托托撞了一下酒瓶。

钱当然不是问题，问题是没钱。

找不到点灯的开关，醉醺醺的皇甫干脆摸索着朝床走去，经过电脑桌的时候他踢到一个坚硬的东西，疼到呲牙的他实在想不起是什么时候弄回来这样一台机器的，也就不再管它。

只是片刻，房间里回荡起皇甫沉重的鼾声，解码器的工作灯在房间里闪烁着，借着微弱的光线，解码器下方那台古怪机械裸露着的齿轮缓慢的开始转动，在未知力量的作用下默默的运作起来。

『喂？阿布么？谢谢你打电话来。』皇甫的眼圈黑得像化了朋克妆。

『没关系，身体没什么问题，只是睡不好。』

『因为这几天我的房间里总会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不，如果睁开眼睛那声音就消失了，每次都是半梦半醒的状态下听到的。』

『也许你是对的，这些都仅仅是我的错觉…关于半山度假区连续失窃的事情我在广播里有听到，很高兴那些家伙总算找对了路，而不是跟我这个穷小子过不去。』

『阿布…恩，没什么，就这样吧，我想睡一小会了。』皇甫放下电话，他蜷着腿坐在床上，身边放满了各种食品的包装，冷水，以及各种各样他以为能让自己精神充沛的玩艺。

那些奇怪的声音并不像是阿布猜测的那样，皇甫很坚持的相信，因为他对于身边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和盘托出。

否则，阿布或者完全相信，要么会说自己已经疯了，无论结论如何，他都会建议把这件事交给警察。

问题在于，自己该如何向警察解释堆在房间里的这些东西究竟是怎么来的。

几乎所有失窃的脏物都在。

每当他睡醒的时候就会发现有新的什么东西，而且很快广播里会有人告诉他那东西究竟是什么。

而如果他就这么睁着眼睛，那就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他用七天的不眠时光和三个小时昏迷证实了这个结论。

好吧，如果这是个玩笑，未免太没有幽默感了，皇甫猜这么干的和拆掉自己发动机的应该是同一个家伙，那么最近房子经常发生电闸断路的事情也肯定与他有关，这个人打算干什么？

用这个地方当作收藏脏物的仓库还是自己不小心招惹了什么难缠的混蛋，最糟的是碰到一个喜欢捉弄人的变态杀人狂。

又会不会是因为自己不小心患上了什么奇怪的梦游症在睡着之后就跑出去偷东西，虽然据他所知自己和家族里并没有出现过有关这种病症的记录，但万一是真的该怎么办？当然最糟的还是那个变态杀人狂。

这些猜测弄得皇甫根本无法入睡，也不敢入睡，想到一旦睡着就会有人大摇大摆的走进自己的房子，谁还有心思闭上眼睛。

不过皇甫最在意的事情还不是这些。

无论这家伙是谁，他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如果真的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最好是架设监控摄像机。野猪的建议。

『托托，有事情需要你帮忙，你家楼下的那个卡夫曼杂货铺？好吧，稍后在那见。』

『让我们想点办法把你揪出来。』皇甫穿上外套，因为自己不久前的疏忽，电台的人又该忙上一会了吧。

由于精神方面的原因，皇甫比预计的多用了三十几分钟，他不得不乘坐返程的车。

卡夫曼杂货铺的招牌似乎已经用了很久，有些发暗和几处破损，店铺的门面并不是很大，不过装璜看起来还不错。

托托站在那，街道和后巷的拐角，整个人都垂头丧气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嗨，大力水手，被卡夫曼那家伙骗光了钱么？』皇甫强打精神让自己显得开朗些。

『我确实输了钱，但没有被骗，我在意的也不是这件事。』

『说说吧，伙计，尽管我不一定能帮到你。』托托的眼神里充满沮丧，他甚至没有抬头看一眼皇甫，这让皇甫发觉事态的严重，这个大个子也不是这么容易被击垮的。

『起先我只想在店里买几只苹果，但我大概是等得太久了，接受了卡夫曼的建议……』说到这里他懊恼的盯着自己的手腕。

『然后怎么样了？』皇甫急切的问，他越发觉得事情不寻常。

『我们比赛掰手腕，就这样，我输光了口袋里所有的钱。』

『你说的是那个一次只能提起半袋子面粉的白胖子卡夫曼？！』皇甫仓惶的张大嘴巴。

难以置信。



姓名：皇甫花盆

网络ID及绰号：海格、皇甫将军

游荡在城市里不折不扣的怪人，不喜欢被约束，整天花费时间去参与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也很喜欢在网络上游荡，做着各种各样奇怪但他以为有意义的事，总之是个想游牧民族一样的人物。

微弱卷曲的中长发，脸色有点苍白，不大健康的那种，看起来有些睡眠不足，中等身材，不算强壮有些纤细，有些胡渣看起来像是刻意留的，喜欢穿宽松舒服的衣服，搭配有点任性似的随便

身上有很多饰物，项链戒指，风格也不一致，最常摆弄的是口袋里的zipper打火机，狂爱抽烟，而且抽的特别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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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ass=small2]本贴已被 贴主 于 2008年05月22日 21时03分54秒 噢啦噢啦过..[/class]

塑料耳机

更像是jojo的同人..



啊,故事终于要开始了..

柯

……到现阶段，还不是很明白那些失窃和蒸汽PUNK的能力的联系……

观众3号

以下是引用 柯 在 2008-5-23 0:49:46 的发言：[br]
……到现阶段，还不是很明白那些失窃和蒸汽PUNK的能力的联系……

压根就没想过这个问题，反正回头会有答案的。

1文字

阿布,仿佛在哪里听过这名字。

ture

阿布德尔。。。

能力没看懂，是我在群里错过了什么么？

顺便问问医院叫什么名字，我也想去住住。。。。

Merle

阿布，什么热带雨林里面的？

平行世界……

Merle

经过确认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