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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吉黑子与琴 于 2009-1-12 23:46 编辑
透过铁一般厚重的漆黑往下看，一片污浊的潮流围绕着中心的黑色高塔在地面上缓缓流动。再细看，原来那浊流是由数十万的人的肉体所组成的大军。但方圆百里的战场上，呐喊声却显得如此寥落，似乎被这浊流卷入吞噬了一般。
而在这片让人窒息的浊流中，有一颗银色的流星在飞动着。那银光周围，浊流一次次被驱退，然后再次、再次的犹如潮汐般聚拢上来。
忽的，划破战场的剑鸣响起，无可匹敌的气劲爆发而出。那近乎淹没银光的浊流被狠狠炸退，飞溅的浪花——数十具如烂泥般的沉重躯体，远远的落在了浊流深处。
于是，一片空地出现在密不透风的包围里。
银色的流星伫立在空地中心，美丽的金色长发随着剑气的消散飘落下来。看着再度围拢而来的敌潮，全副盔甲的少女默默握紧了手中沉重的兵器。
************
新月峡谷的少女骑士
**********
时间已经到了黄昏的最后，血红的天空似乎在向地面缓缓的压下来。
我坐在靠近山崖的石头上，擦拭着我的武器。士兵们忙碌的来来往往，一刻不停的将辎重上的武器和原木卸下来，分配给需要的战友、搭建简易的帐篷或在地上挖着坑。虽然他们是这样争分夺秒的忙碌，但在经过我身边时，总会对我稍欠一下身，或叫一声“索荣塔爵士。”
虽然我希望他们能叫我的名字“铃兰”，而不是索荣塔这个过于荣耀的姓氏。
从军阵后方传来一阵扑拉扑拉的声响。我抬头望去，看到一片纯黑的剪影掠过赤红的天空——那是从峡谷北面飞来的鸟群。这个新月峡谷北面是森林，而南方是面积很大的广奥沼泽。这个时间鸟是不会自己从森林飞出来的，除非，有什么东西惊动了它们——
看来追兵已经咬上了，那么依照龙岚先生的计划明天就是最后的……
“啊……”
一阵眩晕猛然袭来，我不由握紧了手中的骑士矛刀——啊啊，果然快到极限了。连续一个月的急行军让我虚弱到了这种程度，但是这虚弱并不是因为行军的劳累，而是因为在这一个月的行军中，我们依照计划避免了所有实质性的战斗，所以索荣塔的血开始干涸了……
我举起那把骑士矛刀，原来轻巧随心的手感已经变的沉重。如果再这样下去，不出一个星期——不，或许只要再有两三天，应该就举不动它了吧？
幸好是明天……——我看着自己那双越发显得细弱的手臂暗自庆幸到，但是——难以想象，我竟然会这么期待战斗。如此迫不及待的想用这把利刃划开他人的躯体，感受到飞溅而出的热血的温暖吗？
“可恶……不要这样！……”
刚刚一回想起战场上的情景，身体里的血液就突然沸腾了一般的躁动起来……这种无法解决的饥饿感如同某种怪物，从露出一丝缝隙的心门之后发狂的往外拥出来，根本压制不下去，身体开始不受控制……
什么人在我身后！
钪铛一声，我向后疾扫而去的骑士矛刀被一杆遍体鳞片覆盖，好似生物体一般的武器挡住了。我回头看着那武器的主人，过了好一会儿才从恍惚和眩晕中看清那一袭蓝衣飘摆的人是谁。
“龙岚先生……对不起……”如同被泼了桶冷水般，那种疯狂的冲动平息下去了。我无力的低下头去，一时连起身谢罪的力气都没有。
龙岚先生一如既往的按了按帽檐，靠在了峡谷的峭壁上：“应该道歉的是我。在这种时候开‘猜猜我是谁’这样低俗玩笑，当真是不合时宜吧。”
他依旧是那样，漠视一切却又注视着一切的眼神，以及嘲讽一切却又关心着一切的笑容。从第一次在神洲大陆见到他时起，这个神情就没有变过。
位于东方的神洲啊，那个与这个魔界大陆不同的，统一而和平的大陆……
“呐……龙岚先生，神洲的女孩子……在我这个年龄是什么样的？”
我看到他的笑抽动了一下，虽然稍纵即逝。
“大多数会去上女学，或者在家做女红吧。然后再过一两年就会出嫁，总之是很平淡的一生。”他少见的收敛了平时的嘲讽和狂傲，看着我缓缓说道，“不过你以后会有很多时间去做这些事的。因为你们长耳人虽然成年前和我们短耳人的成长速度一样，但是衰老的很慢，寿命足足有我们的一倍。”
……是呀，成熟迅速而衰老缓慢。这片大陆的居民有着如此让他人羡慕的体质。但是那虚无中的神之所以给予这样的“恩赐”，恐怕并非是为了让我去过那种平凡而幸福的生活，而是希望让此地的居民能够一批接一批接连不断的冲上战场，然后在刀剑与火光中受到更长的折磨吧。
“神州的女孩子们，一定都很幸福呢……”
“你的身体没问题吗？”似乎是不想看到我这副神情般，龙岚先生生硬的转换了话题，“持续一个月不能象样的吸收魄，跟上行军的进度对你也已经是非常勉强了吧……不好意思，在下似乎只能想到这样无聊的战略了。”他带着歉意的笑着，低下了头。
到底还是注意到了吗……王上率领我们8000骑兵深入瓦尔哈拉帝国进行尽量避免战斗的移动骚扰，这个由他的计划的作战方案给我带来的影响。
“不，正因为龙岚先生的计划，瓦尔哈拉帝国的最精锐部队才会暴露出来。至于我，没关系的。”
——对，没关系的。比起身体的虚弱，再度确认到我根本无法与这个血统的天性对抗是更让我痛苦的事情……
注定死在战场上，注定没有去对所爱的人表白的资格……这是让我更痛苦的事情。
我们都没有再说话，士兵们挖掘地面的劳作声似乎压盖了尴尬。
“……走吧，身为亚蒙王的亲卫队长，最后一次军事会议你总不能错过。”龙岚先生匆匆向大帐走去，躲避了我的目光。
再一次检查完装备，已经是深夜。全体的官兵依照王上在会议后下达的命令，饱餐完剩下的全部粮食便全都沉沉睡去了。
没人去想明天的事情，大家都睡的很熟——谁都清楚，这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最后一餐，和倒数第二次睡眠：下一次就是永眠了。
我看着手中那已被擦的锃亮的胸甲——一副有着银蓝色眼瞳的少女的面孔映在那上面。王上虽然说过如果我穿上盛装一定比这片大陆所有的公主都要美，但是我现在这身已经被磨出层层老茧、布满枪箭伤疤的皮肤说不定都会把那些丝绸划坏呢。
放在地上的骑士矛刀还在发散着渴求血的寒光。自从三年前由父亲手中接过它起……不，从一出生起，我就只能以战士的身份战斗到生命结束。身为女性也好，身体还远没有成年也好，只要生在这个姓氏之下，一切就都注定了。
因为索荣塔家族是这片大陆558年乱世所创造出来的怪物的血统。我们能够吸收自己所斩杀之人的魄，但相对的，却不能像正常人那样通过休息和进食使自己的魄得到恢复——没错，索荣塔在战场上是力气永不衰竭的鬼神，可一旦离开了战场就会痛苦的虚弱而死。
索荣塔是注定生存在战争中的鱼，在和平的生活中只有渴死。即使对那种生活有多向往，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因为鱼是不能游进和煦的风中的。
在夜的静谧中，我感到脚下的大地开始微微的震动，看来敌方的巨像兵距此只有十几千米了。
出去看看吧……
我套上盔甲走出营帐，月光照在地上一片白。我发现此时刻注视敌军是否到来的岗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王上那高大寂冷的身影。
睡不着的，原来不止我一个人。
“王上……”
“哦。铃兰。”王上回过头来，微笑着，简单的对我打了声招呼，然后便又回到沉默。
很多年前，在逗幼年的我玩的时侯，您就时常看着我陷入这样冷寂的沉思。您是在我身上看到了悲哀吗？
“铃兰。”暗蓝的夜风，吹动了您金红交织的斗篷。
“唉？是！”
“明天，我们会胜利吧？”您竟会如此问我。
“……”
“胜利之后，就会离统一这片大陆再迈进一步吧？” 我竟然听到了您隐藏着脆弱的声音。
“王上……”
“和平的世代……总有一天会降临的吧？”
我竟在恍然间看到，您在发抖——如同一个疲惫的挑夫在努力支撑着身上的过重的负担。
痛苦的不只是我一个人……自私的我竟然才发现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
为了不再让像索荣塔这样可悲的血脉在这片大陆上蔓延下去，选择了每天都像这样为明天的战斗而担忧无眠的您所背负着的责任——千万官兵的性命，还有国家乃至大陆的未来，这是我无法想象的。
大家都把自己的生命托付给你，所以能安然的入睡，但是您又能找谁作为寄托呢……
而爱着您的我，竟然只沉醉在顾影自怜当中！
铿锵的一声，我紧紧抱住同样身披沉重铠甲的您。
“会的。王上所期望的……铃兰和大家都期望的和平的世代，终究会到来的！”
一旁的饮马槽，穿衣镜般映出了我的影子。
我看向水槽中的倒影，发现周身的银甲在月光下泛起了一层朦胧的柔光。在它的包裹下，我身着的盔甲仿佛是一身光滑圆润、由如同珍珠般的光泽勾勒出艺术品般曲线的银饰。而在作成洋帽形状的华美头盔下，金色长发一直垂散到腰际——这身盔甲是正您在我正式入伍的时候送给我的——您说，如果不能穿上喜欢的衣服，女孩子的盔甲至少要漂亮些。
您……如容这身盔甲的光泽一般，坚毅而温柔的王上，我不需要绸缎的衣服，因为这身盔甲就是我的盛装。
就由这月光当舞曲，请让我与您跳一夜静止的舞步……
“一分钟前情况，敌人距离已至一千米外！”朝阳放出光芒时，侦察兵作出了最后一次通报。王上扫视一眼已全部上马的官兵，高声命令道：
“出发！目标是广奥沼泽！”
三万两千只马蹄跑动的声音回响峡谷，王上的坐骑上高插的绣着王冠与少女图案的王旗，四方的将领们也都把各自的旗帜高高树起，在马匹快速的前进中猎猎招展。而我隐约听到有更大的震动在峡谷间反射着，震撼的高耸的岩壁一路传来——敌人的巨像兵已经追到。
这就是龙岚先生作战计划的最后一步，我军必须把敌人的巨像兵和主力步兵引向那片沼泽地。王上与其他将领以及全部的士兵全部都是确保敌人上钩的诱饵。为了追上我们已经数日连续行军的敌方主力绝不会放过这个唾手可将我军一举歼灭的机会，必然追赶而来。
在巨像兵那高塔一般的身影咆哮着出现我军后方时，峡谷尽头到达了，再走过这一小块平原之后就是沼泽地带。但是，瓦尔哈拉帝国的军旗赫然出现在我军面前！
在敌人军旗之下的数重拒马栏后，我看到敌方指挥官迪·伊丁在长矛手的方阵中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可恶……看穿我军要前往沼泽，用轻步兵绕过峡谷抢先设置埋伏了吗？说的也是……旁边就是足可让巨像兵彻底沦陷的大沼泽，任何有头脑的将领都会预料到我军会采取诱敌措施，然后提前堵截吧。龙岚先生……这就是你计谋的全貌吗？
握着武器的手，开始颤抖不已……
面对我方即将到来的骑兵突击，瓦尔哈拉的士兵们冷笑着，步兵方阵从容地将对骑用长矛如山榉林一般竖立起来。与此同时，50台巨像兵已经带着体内金属齿轮的吼叫，将万钧的铁臂挥向了我军。
“敌人在前方的阵型难以突破。全军听令！和我一起回击后方敌人！只要突进到操作部队，巨像兵就完了！”王上没有因为突来的变故产生丝毫的犹豫，立刻发出了新的命令。
的确，回击长途奔袭的追兵要比突击以逸待劳的坚固方阵合理的多。但是，这只是九死一生和十死无生之间的区别。
“亚蒙！我们为了诱敌都在后方，如果回身突击的话你的安全根本没法保证！不如让我和其他人率领全军突击前方敌阵，这样你逃脱的机会更大！”最为勇猛的骑兵将军巴尼·V爵士大声建议道。
“牺牲你们逃走？没有了你们将领这些将领的王还算是王吗？”王上高举起王旗，准备掉转马头突击。
是啊，如果王上没有了将领就不再是王上了。但是如果我失去了您，那我还能是什么呢……
铛的一声，我手中沉重的矛柄击中了王上的后颈。在受到这样的攻击，即使是王上您，也只能乖乖倒在马上了吧。劈手之间，我在您的惊愕中夺过了王旗——
“王军在此！全体和我回转突击！”
跨下的战马一声嘶吼，我向撼动大地的巨像兵，以及其后的五千黑衣步兵冲击而去。在我身后，看到王旗动向的士兵们也发出怒吼回转跟从。
迪·伊丁慌张了，虽然我们在巨像兵面前突击的成功性不高，但是毕竟我们的士兵是8000骑兵，而他们只有5000长途奔袭而疲惫的步兵。万一在后面控制巨像兵的操作部队有失，可能全军覆没的就是他们了。
“放弃阵地！追击亚蒙王的部队，绝不能让他们接近操作部队！”迪·伊丁下达了命令。步兵方阵放弃了工事，开始追赶回转的我军。
这时，最前方的巨像兵以迎到面前，我侧身一闪，从它双腿间冲过。在我面前，出现了身着黑色军服的活生生的人类士兵——索荣塔的身体啊，渴饮鲜血吧！
硕大的刀刃卷起银色飓风，将任何接近者立刻变为死物。我如同一颗银色的流星在黑潮中驱驰斩杀。随着残肢与内脏在顷刻间铺满天空，因死亡而飞散出原先身体的魄源源不断的流入我的体内，虚弱霎时一扫而空。如同重生的快感随着手中兵器的挥舞雀跃欢腾起来。
一股劲风，巨像兵横扫而来的巨大铁臂把索荣塔的坐骑连同黑衣的死者们一起扫上了天。但是那我早已在马鞍上高高跃起，如身后的阳光一般落到了那巨像的来不及收回的手臂上。
破风声起，一道银色的轨迹在十数米长的铁臂上直划而过，将那铁臂尽头的头颅狠狠斩中。
我从因失去平衡缓缓倒下的巨像上高高越起，挺矛自天穹上直落下来。承受我坠落一击的地方瞬即炸裂开来，那烈风将数十的黑衣士兵人轰然吹飞向死亡。
“吾之名，为铃兰·X·索荣塔——！”我的身体在兴奋的呼喊着。
这就是索荣塔——剥夺是她的权力，杀戮是她的手段，死亡是她的粮食。
是的，我不应该逃避这个事实。怎么能逃避这个事实？我本就适合这里——这死神飞舞的战场！
敌人源源不断的向我涌来，致命的战锤如同雨点一样密集向我落下，但是——太慢了！如同在静止的河流中畅游般，我轻盈的迈着步伐，把这些这些可悲的生命收割，抛落入冥府。
看着四周这缓慢的布景，我默默的笑了。
王上……对于只能征战一生，最后死在沙场的我来说，将我的感情告诉你也是只能让你徒增悲伤的行为吧。对于注定要在杀戮中生活的索荣塔来说，嫁与自己所爱的人享受平静的生活也只能虚无的妄想吧。但是血统和命运虽然把我重重束缚，虽然连我脱下盔甲的权利也被剥夺，虽然连我放下武器的权利也被剥夺，但我依旧可以选择去爱上一个人，并用我能用的方式去爱他……
疾走的银光舞动着，在血雾中穿梭飞腾。锋利的剑气切割着敌阵，然后发出剑气的索荣塔从变得残缺不全的肉块中冲了过去，再躲过自头顶如同雷霆一样落下的巨像兵的铁拳，借着那个翻腾的体势再度挥刀粉碎所能触及的血肉之躯，接着借着骑士矛刀的长刃飞起，用一同挑上天空的肉块把四处的敌群砸溃！
黑衣的军团哀号惨叫着，黑衣的军团被自己的鲜血染红了。
远远的已经看到了昨夜所驻扎的阵营，操作巨像兵所发出的魔法之光正在那里源源的流出。
就在我想向那冲去时，却听到腿上传来喀啪一声，然后发现身体不受控制的跪倒在地。
看来兴奋过头了啊……虽然力气在不断吸收魄的体质下不会枯竭，可身体似乎已经到了极限。无数高强度的攻击移动以及无属性魔法的释放，使肌肉和骨骼开始逐渐断裂了。
对不起，王上，似乎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在我用武器支撑起自己时，一个瓦尔哈拉的军官骑马冲了过来。
在我的最后一击将他连人带马一并斩断的同时，沉重的四棱战锤扫中了我的额头。
在向后倒下的时候，我看到巨像兵无敌的躯体将我的战友们数个数个的击成肉酱，受到突然冲击而混乱的敌人步兵也开始逐渐组成方阵，用手中的双头战锤阻击躲过巨像攻击的骑兵。突击的势头逐渐的慢了下来，迪·伊丁的伏击队追上了，长矛方阵将我方的士兵高高挑起。但是，没关系……虽然很自私，但我衷心的觉得这样就好了。
因为伏击部队放弃了阵地，所以被我夺去王旗的王上肯定已经在其他亲卫队的掩护下逃脱到沼泽地带了——那些我最亲密的战友们的实力，我最清楚不过。
我闭上了眼睛。
光明消失的同时，轰动地面的巨响爆发而出——那是巨像兵颓然倒地的声音。一个，两个，三个……无敌的钢铁身躯如同倒塌的山峰般接二连三的倒下了。
敌我双方，都因为惊讶而沉默了。然后，在响彻半个天空的，缭乱如群鸟破空一般的短促爆炸声中，又不约而同的疯狂起来——敌人是因为恐惧而狂乱，而我军则是为胜利而狂喜。
是龙岚先生的神机队……是100支神州术士才会制造的龙火铳的射击声。
诱敌战斗成功了。我们本来的目标就是用几乎全部兵力的8000骑兵引诱敌人的攻击部队追赶向沼泽，而使后续跟来的敌操作部队进入我军昨天建成的营地——一个埋满龙火药的陷阱中。随后，龙岚先生就会从峭壁上带领他100人的神机队向营地里的操作部队射击并引爆火药。只要消灭操作部队，失去了巨像兵的敌人就只有彻底被我方的骑兵歼灭这一种命运了。
没让我们失望啊……龙岚先生。
额头上流下的鲜血粘住了眼睑，连看一眼这时的情景都做不到了。但我能感受到惊恐的敌人在骑兵的冲击下开始溃退。又有数个瓦尔哈拉士兵向我冲了过来……很好，要结束了吧。有这样神奇的龙岚先生和父亲的老战友们在，王上迟早会建立起那个和平的世界吧。那个世界不需要的索荣塔，现在可以休息了……让这可悲的血脉在此结束吧……
一下剧烈的撞击，我感到身体飘了起来……
……
“铃兰、铃兰……”
“呃……呃？”
不知沉睡了多久的意识从黑暗中慢慢浮了上来，我惊奇的发现我还能睁开眼睛。
啊……虽然头痛的厉害，而且全身像散架一般，但我竟然还活着……
“这是？……”
“赢了啊。虽然损失了不少优秀的士兵，但是所幸你……还有将领们没有伤亡。”王上声音近在耳边，这么说我现在在他的怀里？
我看到士兵们摇着旗帜欢呼雀跃，而巴尼爵士更带着一群人冲着巨像兵的残骸……撒尿。这时龙岚先生走了过来：
“亚蒙，听说被某位小姐打晕的你，刚一醒来就不顾劝阻赶回这边，这到底是你信任我已经把握了局势呢？还是你不信任我而必须回来确认呢？或者说……你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人，可以把自己背负的未来都抛之不顾？” 他按低帽檐对我神秘的笑了笑。
原来……失去意识前的那一下撞击原来是折反回来的他将我抱上马而造成的……
王上没有说话。但是，我想我已经知道了答案。
似乎是为了帮我遮掩流下的眼泪，并且给显得有些尴尬的王上解围，龙岚先生夸张的高声喊道：“50台巨像兵全部被破坏，这下瓦尔哈拉帝国没戏唱了。亚蒙呀，趁敌军其他部队还没赶来，赶快撤退回国休整，准备给他们最后一击好了！”
“好！全军！班师凯旋！”王上高声喊道。
我依偎在王上的怀里沉沉睡去。在战斗的间隔中总会有这种平静的时刻吧。龙岚先生的那个笑容，我在恍惚间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为了心中所重视的那个人，作为索荣塔为他开辟前进的道路；然后，如果有幸活到那个时候，再作为铃兰，亲眼见证他所开创的那个欢乐的太平之世。
没错，没有什么可忧郁的，通向和平前的战争还数不胜数，我的确还有很多时间……
王冠少女旗在夕阳的照耀下，向着家与下一场战斗的方向奔驰而去。
—完—
2008-4-27 吉黑子尽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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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能力:「紫色隐者」
替身能力:「Aerosmith」
发表于 2008-12-30 12:07:36
替身能力:「The H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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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30 15:36:01
楼主
发表于 2008-12-31 12:38:03
灌水而已 好长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