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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光棍,十年孤独
在此,我预备呈现的一切自疚、不可抗因素,谎言、辩解和虚伪都是为了诠释我不迷恋爱情的目的,并求得我人性上的解脱。
我在想,如果你看到我如今的德性,你一定会转过脸去。
6年前的一个冬天的晚上,我和老何一起倒完垃圾,站在楼梯口抽烟。他说:“要是我现在就下班,走下楼梯,捡到人民币100万美金,那我明早就能回国了”
我无动于衷地看着头顶上闪亮的霓虹,深切轻蔑地狠吸了一口烟。
然后他说:“我对象要和别人结婚了,下个月”
我继续无动于衷地重重喷出刚才那口烟气。
打完卡换衣服的时候,我在出勤卡的背面写道:“不如归去”。
“其实爱你就是陪着你一起走,走了很久都没有疲倦。”
这是很多年前我写的一封情书的开头。事隔多年,时至昨日,我竟然如此笃信并践行了这句话,一个诅咒。
世事的确难以预料,我始终认为自己该化为一柄利剑,一堵韧墙,一张坚网,一座守护神。。。但现实永远能安静稳健地把我艹翻成一块破布。我自我悲壮地实现的其实只算是个小小的矫情,你什么都守护不了——连同你的意志。
“在所有用来虚构人生价值和意义的精神中,坚强是最该被诅咒的一种品质。它破坏你的阴郁,瓦解你的孤独,妨碍你更早看清这世界的面目,阻止你对自我的完成——它是生之虚无矫情的卑劣的仆从。”
公元2011年11月11日11点11分11秒。。。我仰望苍穹仰天长叹,东方的天空中,呈现一根巨大沉重的棍子的影像,上写一个“光”字,闪烁耀眼。
洁白婚纱的嘲弄、银僧虚无的鄙薄、莫须有的幸福、自以为是的智慧。。。没有一种良药,能够医治任何一种存在的病,我向生活摊开的手掌中,没有被放上任何东西。
十年前,她说:“讨厌,不许欺负我”,8年后,她说:“可是我一看到你就心烦”。后来,她不烦了,和我做了普通朋友,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
回想过去,我发现我做过的最对她负责任的一件事就是:在她生命中彻底消失了。
虽然之后无数个日夜我辗转反侧,悲苦郁闷,但我终究没有再去骚扰她。
其实,对她来说,我只是一辆破车,载着她和另外一些难以名状的事物,还有我自己,坑坑洼洼,拖拖踏踏,一起走过了8年的路,然后她下车离去。而我依然凭着惯性茫然前行。
车能爱上乘客吗?当然不。车也不会自己转弯,除非上来一个新的驾驶员,把我停靠在平直安稳的路边。
所以,她对我来说,也只是一个过客。我这辆破车不需要记得谁也不需要被谁记得。
光棍节晚上,我在家中枯坐,这本希伯来语的《金瓶梅》是怎么也看不下去。胡思乱想。
我爱过的,我喜欢的,我感动的,我安慰的,我温暖的。。。要是有一个女人,爱上我,并且在寒冷孤独的冬夜轻轻问我:“你还好吗?”这嘎的爹蒙特法克谢特死丢彼得的哀伤会离我而去吧?
——2010年10月25日,我写下了《十年》,它至今没有被除我之外的任何一个人看到。今天我写下《百年光棍》,我的网名叫“一年”,时间,我所有的人格,经历,爱憎,都和时间有关。我拥有的,只有时间,所有的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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